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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護照是什麼？和疫苗證明或通行證有什麼不同？
雖然各國可能各自有追蹤民眾COVID-19篩檢結果、接種疫苗紀錄等方式，或是實施進出本國店家與參加活動需要的「健康通行證」與疫苗證明，讓人民在國境內移動，但這不等同於疫苗護照。[1][2]
疫苗護照希望在疾病流行期間，安全的恢復國際貿易和旅遊[2]，是讓低感染風險的人，例如已經接種過完整的疫苗、PCR檢測陰性，以及感染後已恢復者，在進入另一國家的邊境時，不用經過長時間隔離或篩檢[1]。疫苗護照的內容也是各國決定非必要旅客入境方式的一種。
目前世界衛生組織頒布的國際衛生條例（International Health Regulations，IHR）中，規定入境其它國家前必須有「疫苗接種或其他預防措施證書」的傳染病，只有黃熱病[3]。
疫苗護照有哪些科學上的潛在問題？
根據《旅遊醫學期刊》（Journal of Travel Medicine）的一篇論文，疫苗護照的潛在問題來自以下的科學不確定性（Scientific challenges）[2]：
- 疫苗保護力的持續時間
- 疫苗對變種病毒的防護效果
- 疫苗對於降低病毒傳播的效力
- 疫苗追加劑量的時間點
- 對無症狀感染的防護力
- 缺少針對特定族群（兒童與孕婦）的疫苗效力數據
面對這些科學不確定性，研究文獻和專家們的說法是：
- 疫苗保護力的持續時間：
研究顯示，施打兩劑莫德納疫苗後的抗體持久性可逾6個月[4]。
- 疫苗對變種病毒的防護效果：
雖然目前多數研究假設疫苗引起的抗體反應是主要的保護力機制，但其實疫苗引起B細胞和T細胞的免疫反應可能持續時間能更長。也有研究顯示疫苗還可引發其他抗體與細胞免疫，所以對變種病毒仍有部分保護力[5][6]。
長庚大學臨床醫學研究所副教授顧正崙：「對於新冠病毒的免疫逃避不需要太擔心，第一，新冠病毒突變速度沒有特別快，第二，施打疫苗後，我們身體不會只產生一種抗體，而是產生成千上百不同種抗體，各自與病毒蛋白上不同區域結合並使新冠病毒失去活性。少量的病毒結構突變，不可能同時破壞結構中所有結合抗體的區域，而使所有抗體失效。」(請參考〈「大規模施打疫苗造成免疫逃逸？」專家意見〉)
針對國際期刊《自然》（Nature）的一篇研究[7]，長庚大學新興病毒感染研究中心主任施信如說明：「研究發現只打第一劑的輝瑞或AZ疫苗對Delta病毒株的效力雖然下降，但下降程度沒有Beta病毒株（或稱南非病毒株）來得多，仍有部分保護力。」(請參考〈「Delta變種病毒對中和抗體的敏感度降低」專家意見〉)
目前疫苗對變種病毒的保護力請參考〈輝瑞與AZ疫苗對不同新冠變種的效果〉，兩款疫苗對Delta病毒株的保護力皆有60%以上[8]。
- 疫苗對於降低病毒傳播的效力：
國家衛生研究院感染症與疫苗研究所副研究員級主治醫師齊嘉鈺說明：「兩家mRNA疫苗取得緊急授權使用後，已經在全球多個國家大規模接種。後續也有多個國家對施打輝瑞BNT162b2疫苗後在「真實世界」中的保護力進行分析研究。包括：在以色列[15]，總計分析近120萬人的資料，證實接種完二劑疫苗7天後對於所有感染保護力92%、有症狀感染保護力94%、住院保護力87%、重症保護力92%。」(請參考〈網傳「輝瑞疫苗疫苗保護力29.5%」？專家解析疫苗保護力科學事實〉。)
- 疫苗追加劑量的時間點：
國家衛生研究院感染症與疫苗研究所副研究員級主治醫師齊嘉鈺說明：「許多研究證實，包括新冠病毒在內，藉由自然感染冠狀病毒誘發的抗體會隨著時間而逐漸消退，記憶細胞的能力也未必足以完全抵擋，仍有機會發生二次感染。因此，未來在接種疫苗的策略上，透過「追加」來強化免疫反應應該是比較保險的方式。」(請參考〈「二次感染新冠肺炎的案例研究報告」專家意見〉。)
目前還沒有明確研究證據顯示追加第三劑的疫苗後的抗體濃度，是否有助於提高保護力。世界衛生組織與美國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都表示，針對常見的COVID-19病毒株，現有的疫苗可提供足夠保護力。
輝瑞和莫德納發布新聞稿表示，正在進行的研究（尚未經過同儕審核）發現，接受兩劑疫苗6個月後，可能抗體逐漸衰退時，再施打第三劑，能夠再提高抗體的濃度[9][10]。
有研究是針對AZ與莫德納疫苗混打後測試抗體的濃度，以此建議mRNA疫苗作為第三劑的追加疫苗[11]。
- 缺少針對特定族群（兒童與孕婦）的疫苗效力數據：
從一篇15,060名以色列孕婦的回顧研究[12]中發現，懷孕婦女接種輝瑞疫苗顯著降低了新冠病毒的感染風險。
台北榮民總醫院婦女醫學部生殖內分泌不孕症科何積泓主治醫師：「結果顯示，BNT疫苗的安全性很好，僅有68位孕婦出現了疫苗相關的輕微副作用，也不會增加新生兒的併發症。接種BNT疫苗後，在十天之內並不能降低感染的風險，但是之後疫苗的保護力會越來越高，在接種BNT疫苗28天後，保護力可達到78%。」
馬偕醫院一般婦產科主任/台灣婦產科醫學會秘書長黃建霈醫師：「研究也顯示在追蹤期的未接種孕婦的感染率比接種者高（3.9% vs 1.85%），且目前以色列疫苗施打覆蓋率比台灣高得多，但也已累積有將近10%的人口被感染，台灣現在仍有許多孕婦選擇不打疫苗，而從過去各種研究及長久經驗均顯示通常不打疫苗的危險性高得多，尤其在大流行期。而打疫苗者雖也有感染的可能，但其中的大多數（83.8%）是在第二劑接種未滿七天前就發生，因此提醒大家應儘早完整接種。」
(請參考〈「孕婦接種BNT疫苗與新冠感染率關聯」專家意見〉。)
各國現有正式的疫苗護照內容和效力？（持續更新）
有入境檢疫規定的國家不一定有實施疫苗護照（例如美國[13]），而各國的疫苗護照規定不一定相同，不一定能被其它國家認可，甚至同一國家內不同省的規定也分歧（例如加拿大）。再加上各國原有入境檢疫的規定又不相同，並不是拿到疫苗護照就可以通行無阻的到各國旅遊；沒有疫苗護照也不代表不能出國旅遊。
| 疫苗護照發布的單位 | 認可的疫苗 | 拿到護照所需資格與好處 | 可使用該疫苗護照入境的國家 |
|---|---|---|---|
| 歐盟 | 在歐盟國家施打的BNT輝瑞、莫德納、AZ、嬌生 | EU Digital COVID Certificate： 完整施打疫苗後[註1]、48小時內快速抗原篩檢陰性[註2]、72小時內PCR陰性報告、感染後恢復180天內，進入特定國家不用被篩檢或隔離[14]。 | 歐盟27個成員國加上瑞士、冰島、挪威和列支敦士登。 |
| 英國 | 在英國施打的BNT輝瑞、莫德納、AZ、嬌生 | NHS COVID Pass： 48小時內COVID-19篩檢PCR陰性結果、接種疫苗的紀錄、過去6個月內陽性但有自主隔離180天者。 隔離與否要視入境國家的檢疫規定[15][16]。 | 歐盟27個成員國加上瑞士、冰島、挪威和列支敦士登。 |
| 加拿大魁北克省（2021年9月7日起） | BNT輝瑞、莫德納、AZ、嬌生 | ArriveCAN app上傳登機前72小時內取得之陰性檢測證明、疫苗證明。進入特定國家可不用14日居家隔離、機場核酸檢測及3日強制入住防疫旅館[17]。 | 美國、9月7日後其它國家[18]。 |
| 以色列 | BNT輝瑞、莫德納、AZ、嬌生 | 綠色通行證（Green Pass）： 完整接種兩劑COVID-19疫苗一周後（莫德納疫苗需兩周）、感染後康復者、PCR檢測陰性72小時內[19]。 | 僅以色列國內。其它暫未知。 |
| 日本 | 在日本施打的BNT輝瑞、莫德納、AZ | 完整COVID-19疫苗接種者，進入特定國家不用隔離14天[20]。 | 進入義大利、奧地利、土耳其、保加利亞與波蘭，不用隔離14天。 |
| 中國 | 科興疫苗 | 國際旅行健康證明：血清IgG抗体檢測結果、PCR檢測陰性[21]。 | 暫未知。 |
註釋：
[註1]打完疫苗者，歐盟疫苗護照最短有效期為 30 天，但每次登錄時都會刷新 30 天期限。歐盟補充，接種疫苗者，疫苗護照沒有最長有效時間，要視疫苗廠牌最新的保護力研究數據而定。請參考〈Questions and Answers – EU Digital COVID Certificate：Will there be a minimum validity of the certificates?〉。
[註2]由於快速抗原篩檢的試劑種類很多，各國使用的種類可能都不同，所以不同國家的疫苗護照認可的快速抗原篩檢試劑的廠牌可能不同。請參考〈Questions and Answers – EU Digital COVID Certificate：Which COVID-19 tests will be accepted?〉，以及歐盟列出已認可的83個試劑名單〈A common list of COVID-19 rapid antigen tests and a common standardised set of data to be included in COVID-19 test result certificates〉。
參考資料：
[1] SchengenVisaInfo. (2021)“All Details on EU COVID-19 Vaccine Passport Revealed: Here’s What You Need to Know”
[2] Pavli A, Maltezou HC. (2021) “COVID-19 vaccine passport for safe resumption of travel.” J Travel Med. 2021 Jun 1;28(4):taab079. doi: 10.1093/jtm/taab079. PMID: 34008004; PMCID: PMC8247263.
[3] WHO. (2019)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preparedness and response.” 4 April.
[4] Doria-Rose, N., Suthar, M. S., Makowski, M., O’Connell, S., McDermott, A. B., Flach, B., ... & Kunwar, P. (2021). Antibody persistence through 6 months after the second dose of mRNA-1273 vaccine for Covid-19.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384(23), 2259-2261.
[6] Cupovic, Jovana, et al. "Adenovirus vector vaccination reprograms pulmonary fibroblastic niches to support protective inflating memory CD8+ T cells." Nature Immunology (2021): 1-10.
[7] Planas, Delphine, et al. (2021) "Reduced sensitivity of SARS-CoV-2 variant Delta to antibody neutralization." Nature, 1-7.
[8] Julia Stowe, et al. “Effectiveness of COVID-19 vaccines against hospital admission with the Delta (B.1.617.2) variant.” Public Health England.
[9] Moderna, Inc. (2021) “Moderna Announces Positive Initial Booster Data Against SARS-CoV-2 Variants of Concern. May 5.
[10] Pfizer/BioNTech. (2021) “Second Quarter 2021 Earnings Teleconference.” July 28.
[11] Normark, Johan, et al. (2021) "Heterologous ChAdOx1 nCoV-19 and mRNA-1273 Vaccination."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12] Goldshtein, Inbal, et al. (2021) "Association Between BNT162b2 Vaccination and Incidence of SARS-CoV-2 Infection in Pregnant Women." JAMA.
[13]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2021)“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s about v-safe: Can I use v-safe as proof that I’m fully vaccinated against COVID-19?” Updated July 16.
[14] European Commission. (2021) “EU Digital COVID Certificate”
[15] National Health Service. (2021) “NHS COVID Pass”
[16] GOV.UK. “Guidance: NHS COVID Pass”. Last updated 9 August.
[17] Public Health Agency of Canada. (2021)“Government of Canada announces easing of border measures for fully vaccinated travellers.”. Date modified: 07-19
[18] Government of Canada. (2021)“COVID-19: Travel, testing, quarantine and borders” . Date modified: 08-09
[19] State of Israel, Ministry of Health. (2021)“What is a Green Pass?”
[20] 厚生労働省〈海外渡航用の新型コロナワクチン接種証明書について〉
[21] 中国领事服务网〈好消息！中国版“国际旅行健康证明”正式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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